第70章 发疯了的江啸
唐清婉厌恶地瞥了江啸一眼，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，直接将脸转向一边，连一个字都懒得施舍给他。
唐修远将女儿护在身后，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江啸，声音不高，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威压和浓浓的讽刺。
“江啸大侄儿，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，云儿昨夜带着别的‘小姑娘’招摇过市吗？怎么又说是我女儿呢？” 唐修远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，狠狠抽在江啸的脸上！
轰——！
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，彻底压垮了江啸摇摇欲坠的理智！
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，他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、撕裂！
原来……原来昨晚那个让江云视若珍宝、让他嫉妒得发狂的绝色佳人……竟然就是他一直鄙夷、避之唯恐不及的“丑女”唐清婉？！
原来他梦寐以求的唐家财富、地位、还有这……这惊世的美貌……原本都应该是唾手可得的？！是江云！是江云这个该死的废物！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！
极致的悔恨、嫉妒和不甘，他猛地抬起头，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江云，声音带着最后的歇斯底里的求证：“江……江云……她……她真的是……唐清婉？！”
江云平静地看着他，眼神尽是得意，缓缓地点了点头：“嗯。”
“不——！！！”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从江啸喉咙里迸发出来！他猛地抱住头，踉跄后退，撞翻了旁边的一个花架，瓷器碎裂声刺耳响起。
“不可能！绝对不可能！你们骗我！你们都在骗我！哈哈哈哈！联合起来骗我！假的！都是假的！”
他状若癫狂，如同疯魔般狂笑着，跌跌撞撞地冲出厅堂，冲下台阶，消失在唐府门外，只留下他那充满绝望和疯狂的嘶吼在庭院中回荡。
“是我的！这些本来都应该是我的！唐家！雪花盐！还有她……都是我的！我的！！！”
厅堂内，一片狼藉。
唐修远看着江啸消失的方向，眼神冰冷。
他转向管家，声音沉稳：“收拾一下。” 仿佛刚才发生的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。
他再看向江云和唐清婉时，眼中已满是温和与赞许：“不必理会那等疯癫之人。今日家宴，一家人好好聚聚。”
昨夜夫人带回的消息，让他对这个女婿的才华有了全新的认识，此刻更添满意。
但他深知木秀于林的道理，江云没说，他也不会刻意宣扬，一切如常。
一场盛大的家宴，在唐府温馨展开。觥筹交错，笑语晏晏。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，浑浑噩噩的江啸如同一条丧家之犬，跌跌撞撞、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江府。
他头发散乱如草，华贵的锦袍沾满了泥土和污渍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，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迹——显然是途中不知摔了多少跤，连滚带爬回来的。
他眼神涣散，口中念念有词，全是“不可能”、“我的”、“都是我的”之类的疯话。
门房看到自家大少爷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，吓得魂飞魄散，连忙上前搀扶：“大少爷！您这是怎么了？！快！快来人啊！”
江母闻讯赶来，看到儿子的惨状，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，扑了上去：“啸儿！我的啸儿啊！你这是怎么了？！是谁？！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害成这样啊？！”
她一边哭天抢地，一边用手胡乱拍打着江啸的脸颊和胸口，试图唤醒他。
眼泪、鼻涕糊了满脸，精致的妆容早已一塌糊涂。
厅堂的动静惊动了江万山。
他皱着眉头快步走来，看到眼前的景象，也是大吃一惊：“怎么回事？！啸儿他怎么了？！发生什么事了？！” 他厉声质问江母和下人。
江母哪里知道，只顾着哭嚎：“我的儿啊……你醒醒啊……告诉娘是谁害的你……娘给你做主啊……”
或许是江母那带着哭腔的拍打起了作用，江啸涣散的眼神终于凝聚了一丝微光。
他看清眼前哭成泪人的母亲，巨大的委屈瞬间爆发，如同找到了宣泄口，猛地一头扎进江母怀里，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。
“娘！娘啊！是江云！是江云那个畜生！他抢了我的东西！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啊！”
“唐家的富贵！雪花盐的生意！还有……还有唐清婉！那么美的唐清婉……她原本……原本都应该是我的！我的啊！呜呜呜……”
他哭得撕心裂肺，鼻涕眼泪全蹭在了江母衣服上。
“什么？！” 江万山听得前半段还只是皱眉，当听到“唐清婉原本应该是我的”时，一股邪火“噌”地窜上了天灵盖！
他江万山最好面子！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嫡长子娶一个丑女，才百般推诿，最终让江云这个庶子去做了赘婿。
如今这逆子竟敢说那“丑女”本该是他的？！这简直是在狠狠抽他江万山的脸！是在质疑他当初的决定！
“逆子！你疯了不成！” 江万山暴怒，一步上前，蒲扇般的大手，狠狠扇在了江啸的脸上！
“啪——！！！”
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，如同惊雷炸响在厅堂！
江啸被打得脑袋猛地一偏，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，嘴角再次溢出血丝！整个人都懵了！
江母的哭嚎也戛然而止，惊恐地看着暴怒的丈夫。
“混账东西！满口胡言乱语！什么唐清婉是你的？！你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！你要娶个那样的丑八怪回来丢我江家的脸吗？！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死我！！” 江万山胸膛剧烈起伏，指着江啸的鼻子破口大骂，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。
江啸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，剧痛似乎让他混乱的思绪短暂地清晰了一瞬。
他捂着脸，看着暴怒的父亲，又想起唐清婉那惊心动魄的美貌，巨大的落差和憋屈让他几乎窒息。
他猛地抬起头，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，带着哭腔和最后一丝不甘，嘶声喊道。
“父亲！是真的！唐清婉她……她根本就不是丑八怪！她……她美若天仙！比画上的仙子还美！她……她本来……”
“住口！你还敢胡说八道！” 江万山哪里肯信？他认定了儿子是被刺激得发了疯！听到儿子还在执迷不悟地夸赞那“丑女”的美貌，他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，理智瞬间被烧断！
“啪——！！！”
又是一记更重、更狠的耳光，狠狠抽在了江啸的另一边脸上！